第251章自毁阴寿
冥青宫，藏经阁。
是夜，莫川站在厚重书架旁，捧着孤本手札，凝神细看，一盏曾经以为是鸡肋的夜光母石，静静悬浮在空中，照亮方寸之地。
这是寿山石公所赠，夜越深，石越亮。
莫川一直以为是鸡肋，随手放在飨祭道炉中吃灰，怎料，今日却派上用场。
——宫观道传重地，终究不敢举烛而观。
“哗啦——”
微弱的翻书声，在幽静藏经阁内显得那么清晰。
这是冥青宫八百年前一位先辈所留，书札虽以特殊药水炮制过，并无虫蛀之象，但在岁月伟力下，纸张还是难免磨损脆弱，不少墨迹已经淡得可有可无。
这是莫川虽能暗夜视物，依旧托举夜光母石的根本原因。
“呼——”
“大人沿小道一直走下去便到了！”道童在竹林外站住脚步。
至此修行十年有余，一日突然说，时候到了，说完便拔刀自刎，而后重塑肉身，返老还童。
莫川笑道：“看来还未老眼昏花！”
“咔嚓！”
熔阳道人递来酒杯，又亲手满上，随即举杯而来。
“有劳了。”莫川颔首，随即迈步而行。
莫川颔首，迈步而去，毫不嫌弃满桌狼藉，盘膝坐了下来。
大概是第一次被高人称呼仙童，道童闻言一脸羞涩，连忙颔首，引路去了。
熔阳无言，只是将杯中忘忧物一饮而尽，身形摇摆，默不作声。
“唉——”
“爽快！”
许久，莫川轻轻吐了一口气，合上手札，小心归于书架，面露几分难色。
莫川摆了摆手。
“来，盛饮！”
白发道人闻言拭去眼泪，苦笑摇了摇头，随即向莫川拱手道：“让前辈见笑了。”
白发道人大声称赞，而后又向熔阳道人举杯道：“弟子孟浪，当自罚一杯。”
过了今晚，将彻底身死道消。
清源说着，双手倏然一用力，将阳竹折毁，一分为二。
听到动静，连忙拱手道：“山神大人，熔阳祖师已经出关，恭请大人往剑杖阁叙旧。”
熔阳道人见状，拍了拍清源肩膀，起身离去。
清脆断裂声，令离席的熔阳道人脚步一僵，蓦然回头，满脸愕然。
只见一座草亭中，熔阳道人正与一位白发白眉老道邀月对饮，不大石桌上，杯盘狼藉。
清源虽然大道无望，但以一身血气滋养而出的阳竹，依旧类其肉身，残魂亦可寄存其中，落地生根，苟活百年。
白发道人托起酒坛，亲自给莫川倒酒。
手札写的十分散漫随意，与第二次尸解之前的凝重忐忑，可谓截然相反。
“说来说去，还是道心。可惜，贫道虽然经慎全法师点化，道心坦荡，但所修之法十分驳杂，对这种事情，可做不到赤子之心，只怕一个忐忑，便身死道消。”
“唔，道友来了，来，入座入座。”
“大道得从心死后，此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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