划败了。”
黎子愚溃不成军,下落不明。
崔兰溪看着杯中的水发愣,许久才缓过神,萧不逾接了战书,又为北蛮人所阻,应当无暇南顾,他嗓音沙哑道:“萧不逾应当不会在这个时候为难本王了罢。”
“一路顺风顺水,所过关卡都无人阻拦,他应当是念及旧情的。”
阿贵取来他的披风和鞋袜,为他穿戴整齐,扶着他走到外头,江面大雪纷飞,冰冻千里,只有这一条水路还能行船,阿贵一度以为自己要下水里凿冰开路,幸好不至于那般惨。
“这个时候最适合独钓寒江雪。”
崔兰溪说,走向甲板,凭栏眺望江面上的风光,深夜漆黑,天际灰蓝,星子碎裂,三月的北方还在下大雪,故乡应当也是如此。
沧州在帝都隔壁,天气差不离,往年这个时候还可以下河冬钓,从离开帝都后,他再也没见过结冰的河了。
秦陆走至他身侧道:“沧州有沈离把持,萧不逾还不敢有所动作,江湖人聚集在此,朝廷非常忌惮,对咱们是个利处,王爷在此地是安全的。”
蓝袍的男人衣袂飞起,长发散落,高耸的鼻翼似一柄利箭刺向苍穹,他仰面观星,道:“以后的日子不会再平静了,南方战乱的话,你等皆要茹毛饮血,可后悔入王府,跟随本王?”
秦陆等人说:“属下不后悔,能入王府跟随王爷是我等的福分,人生幸事。”
崔兰溪淡笑着,掩嘴咳嗽一声,船只靠岸,他披着斗篷大步跨下船,阿贵去江边驿站买了马儿,一行人深夜迎着风雪策马朝沈家庄园奔去。
沈家庄园。
十五刚过,耍花灯舞狮子后没多久,北方就下起了大雪,今年天气冷,这雪下起来没完没了,庄子里日日忙着除雪,这段时日沈离不外出,在家中陪着阿笛。
阿笛大着肚子还有两个月就生了,吃得下睡得着,就是觉得家里很无趣,到处都是雪,爹爹不让她出门,她只能待在暖房里读闲书。
读了义山词,又读了姜白石,读过很多的诗词歌赋,总觉少了点什么。
以前读书有人作陪,崔兰溪陪她,他懂的东西很多,能给她做老师,有时候秉烛夜谈,他有很多话滔滔不绝,聊一整夜,不过她很喜欢那种声音,伴着他的声音格外容易入眠。
果真读这些无趣的书是需要同伴的,沈家庄园里,沈离还算一个有文采的人,他来暖房里教她写字,誊抄诗词,她的字是沈离教出来的,爹爹的手指很长很好看,以前她一直以为那样一双手只适合做账本,不适合杀人,可是沈离杀人的时候比她想象中要狠绝。
这也又是大雪,用过晚饭后阿笛便在暖房里走来走去消食,肚子里的小东西吃完饭就不消停,一直转身,拿脚踹肚皮,好像在说他也吃饱了一样。
阿笛走了一刻钟才觉得舒服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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