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眼睛再也看不到不舍得却必须舍得,放不开却不得不放开之人的背影时,乾隆这才转身步上金阶,回到宝座之上坐定,拿手随起一本奏折,展开放在御案之上。
奈何心中烦躁,看不得奏折上的蝇头小字。目眩头痛之间,挥手扫去了奏折,叫了一声:“小路子,朕头疼的紧,你来给朕揉揉。”
殿内无人答应,乾隆这才想起小路子已经奉了自已的旨意,前去御马所挑选骏马及准备马车。
这头风之疾由来已久,轻一阵重一阵好生的令人难熬。乾隆闭上了双目,狠狠地用拳差敲打着痛苦的源头,恨不得将这为国事操劳过度的脑袋劈开来,把所有的烦恼清洗干净。
“皇阿玛,您不要再使力了,这样会伤着您自个儿的,让儿子给您揉揉好吗?”
旁边有人哽咽着说话了,原来是永琪去而复返,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侍立在身后。
睁开双目看了一眼永琪,乾隆没有说话,只是将身体往后一昂,头靠住了椅背。
马上的,有两只大拇指按在了乾隆头部两侧太阳穴,在突兀的血管之中揉搓着,力度刚刚好。
太阳穴被揉的酸酸痛痛,却又好生的舒畅,一股暖流在乾隆的心中缓缓地流淌,几乎错以为身处于百姓之家,尽享着儿女绕膝的天伦之孝。
“好了,好了,朕舒服多了,不必按了,按久了,手会酸的。”
过了许久,乾隆收回头,坐起了身,示意永琪走到面前,看着他问道:“怎么又回来了?”
“皇阿玛,儿子……儿子舍不得您。皇阿玛,儿子对不起您,儿子不孝……儿子还有些话想对皇阿玛您说。”
“不要说了,你想说的话皇阿玛我都明白,也都理解。”乾隆打起了精神,不让永琪看出自已更多的落寞与病痛,拉到了永琪的手,看着他手上的累累旧伤。
我的儿子啊,我还记得你以前喜欢把自已的手修饰的整整齐齐的,光光洁洁的,可你现在这些伤痕,哪些是在大理劳作是得来的?哪些又是在战场上受伤留下的?
“永琪,如果皇阿玛没有记错的话,你是生于乾隆六年二月初七,今年已经满二十六岁了对不对?”放下了永琪的手,乾隆笑着问道。
永琪又感动了,“今日是三月初一,永琪已经虚度了二十六年了!皇阿玛,您有这么多的子女,你能记得生日的能有几个?永琪是其中一个,您对永琪这样宠爱,永琪却还是辜负了。”
“这个紫禁城中有多少人在虚度年华,却绝对不是你,至少你比皇阿玛活得真实!”
想起夏雨荷梦中的叮咛,乾隆将心一硬,说:“三年前,你第一次远离皇宫去大理的时候,皇阿玛我曾经对你说过,给你三年的时间来决定你自已的命运,你若是三年不归,朕就诏告天下,宣告荣亲王永琪年早逝。清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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